(二十一)太子谋逆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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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母亲临去前的话我虽当时不放在心上,可细细想了想,我说司马遹跟我隔了层肚皮,可他到底还是衷儿的亲生骨肉,可韩慰祖呢?那同我跟衷儿是全无关系,即便他是我亲妹妹的亲生子,可到底隔着几层,我为自己谋利,难保午儿不为韩家牟利,这样想来,我倒觉得我周遭是没人可信的了。

      韩慰祖只能暂做权宜之计,我总归还是得有一个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  衷儿的身子并不大好,且这宫里头子嗣实在单薄,我倒怀疑是衷儿的缘故。毕竟我一连三胎都是女儿,这些年虽也放任衷儿去后宫临幸过妃嫔,可到头来竟无一人有孕。衷儿一贯是体弱的孩子,我若是在他身上耗着,怕是我过了四十,便已是暮年,更没可能有半分有孕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  我如今位高权重,想要些个容色极佳,年轻体健的少年郎来也并非难事儿,若是一来二去我恰能有孕,倒也是美事一桩。左右孩子只要是打我肚子里头出来的,我哪儿管他究竟是不是司马家的血脉?

      只是我想到此处,觉得颇有几分对不起衷儿,便迟迟下不了决心。

      长鸿见我愁眉不展,便在奉茶的时候问道:“娘娘有心事?”

      长鸿算来跟我也有几十年了,比起家中诸人,这便是我最信任的亲信。四下无人,我便同她说了。

      长鸿倒不见丝毫惊讶之色,我最喜欢她这点儿,无论何时,总是处变不惊的模样,十分令人信服。她替我捏着肩,淡淡地说:“娘娘吩咐奴婢就是。”

      我抿了抿唇:“我想要个男孩儿。且不管别的,只需得是从我肚子里头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  长鸿垂眸,掩尽情绪:“奴婢明白。”

      我便没再细问,长鸿办事儿,那我是再放心不过了。

      果真,夜入半晌,宫里头已经陆陆续续地下了灯,漆黑一片了。于寂静的黑夜中,忽然传来几声叩门的声音,极轻,但我几乎能听出这几下里头的深意。

      长鸿推门而入,身后两个内监抬着一个巨大的雕花木箱,打眼望去颇有几分分量。

      帐幔轻摇,两个内监将那木箱子轻轻搁下,打了揖,低眉敛目,恭顺地退下了。

      长鸿不语,上前将箱子上那扳扣轻轻拨开,箱子里头赫然是一个蒙着眼睛的,肤白貌俊的少年郎。纵然蒙着双眼,可单单露出的一抹云霞似的唇,远山似的精致的鼻峰,倒是令我心里头微微一颤。

      这孩子,瞧着竟有几分像衷儿。

      我陡然震了一下,问长鸿道:“衷儿呢。”

      长鸿顿了顿:“宿在郑美人处了。”

      我心里头也算不上失落,可的的确确有些不是滋味儿。别看他不精明,雨露均沾的做派倒是挺像个皇帝。

      那少年听到郑美人的称呼,微微抖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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