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姐姐比你更需要这个妃位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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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嫁给他这件事,从一开始就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退而求其次。笔趣阁Ww  W.ΩbiqUwU.Cc

    若要论起来,我就是那个“次”。

    泰始七年,陛下下了一道诏令,派我的父亲贾充去长安镇守。诏令一出,我们阖府上下便都陷入了窘境。彼时陛下篡位登基已有几年,我父亲在朝中势力也已是盘根错节,此时正是手握大权的好时候,一旦被调开,朝中便再难掌控。且已到父亲这个地位,朝中视他如眼中钉的人绝不在少数,如今不过忌惮父亲权势,可一旦权柄旁落,我们贾府上下,一个也别想保全。

    何况,陛下如今诏令想来也少不得任恺等一众大臣的旁敲侧击,任恺忌惮父亲也并非一日两日,此番不过寻个安抚边疆的由头就是了。难为这由头这样合情合理!

    父亲思虑周全,自然是不愿去的。可圣明难为,一旦上书,又难保陛下不生疑心,这该如何是好?

    好在此时,荀勖这个聪明人建议道:“大人何不同陛下再结一门儿女亲家?”

    我父亲的眼光倏然亮了,彼时我大姐贾褒已被父亲嫁给了齐王,若再出一门亲事,一来足以令我贾家地位稳固,二来也可拖延调令,实在是再好不过了。

    只是嫁给谁呢?

    父亲心中早有计较,长姐既已嫁给齐王司马攸为正妃,再出一个王妃倒也不必。而太子司马衷年已十三,正是该娶正妻的年纪。既要嫁,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嫁给这天下将来最有权势的人,不是更好?

    可又该嫁谁呢?

    父亲犯了难,将我们姐妹诸人一并叫去,同母亲一一打量过去。

    我同二姐濬,小妹午揣手立在堂下。我悄悄瞧了几眼父亲,他目光在我们姐妹三人身上打着转,愁眉不展。母亲只是漫不经心地饮茶,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半晌,父亲终于开口:“濬儿也该许个人家了。”

    二姐性子懦弱,平白没事儿就只会哭,我一贯是不喜她的。更何况,我同她又非一母所出,府里人嘴上不说,但心里头总觉着她才是贾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,却不知他们这位高高在上的嫡小姐除了那张皮相,委实懦弱地让人厌弃。

    “但凭父亲做主。”二姐怯怯弱弱地拜了一拜。

    果真是这句话,我冷笑一下,垂了眸子,将满眼不屑尽数掩去。

    “那...”父亲隐有喜色,一个字刚蹦出来,端得要起身,母亲便重重搁下茶盏,沉了脸色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濬儿今年十八了,怕是略大了些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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