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十七)我做的都好,你怎么还是不喜欢我呢?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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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内监望见我抚着肚子,大腹便便的模样,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只是奴才多嘴问上一句,师父可能瞧出男女来?”

    我颇为遗憾地摇摇头,叹息道:“师父只云,男女皆是天命,既如此,我也不好强求。唯有请师父回头为我多加祈福,求我们纳兰府后继有人。”

    内监眼神微转,倒是暧昧笑道:“容奴才僭越,不知大爷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我心里头咯噔一下,暗道皇帝身边的宫人个顶个的皆是鬼怪一般,眼尖齿利。面上却故作镇定,含笑道:“这越要怪我了。我既身子不适,惠嫔娘娘怕旁人去请太医来我心里不安稳,便命大爷亲自去请来,自己才去阿哥所抱大阿哥去了。只是公公也知道,这后宫原是不该有男子出入的,大爷请了太医来,便唯有在前头亭子里等着,过会子我歇好了,便去同他汇合。这样耽搁了,倒是绾衣的错。若说起来,惠嫔娘娘如今虽已是一宫主位的高贵,却还不忘体贴母家,可当真是菩萨心肠了。如此体贴,绾衣心里颇为感念,自然是千恩万谢的。公公说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正是如此正是如此。”内监连连拱手,笑道:“原是奴才僭越了。既大奶奶有次一说,奴才便如实回禀皇上。还请大奶奶歇好了,再去前头复命。”

    我微微颔:“那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见他探着脑袋还要往里瞧,我心里暗自一翻白眼,果真是在宫里浸了油水,便塞了几块碎银子给他:“公公还有吩咐?天气渐凉,公公还请拿着去买壶热酒罢。”

    他如此才乐了起来,揣了银子,笑道:“多谢大奶奶体恤,奴才这就回御前复命去。”

    我身上早已浸了一层濡湿的汗,叫风一过,有些生凉。那句“公公慢走”落下没多久,惠嫔身边的掌事宫女便打内室绕了海棠屏风出来了。

    我不经意地打眼扫过,见屏风里头已无人影,抬头望她。

    她先福身请了安,恭恭敬敬地道:“大奶奶,大爷已去前头亭子里等着,请大奶奶往前头去,方好跟大爷汇合。”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,问道:“娘娘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她道:“娘娘从后门去阿哥所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袈裟呢?”

    她越严谨:“娘娘让奴才拿到后院儿去烧了,省的旁人疑心,落人口实。”

    如此,我方觉得尘埃落定,心里踏实起来,便起身打了招呼,匆匆往前头亭子去。

    我其实原本就不算一个宽宏大度,心性宽大的人,更何况这件事儿我是越想越委屈。我究竟欠了他哪门子的债,才至于我如此挺着肚子,拎着合家的脑袋,帮他做一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来?

    胡思乱想一路,远远地望见亭子里站着的那个风华绝代的人来。我终究还是停住了。

    他这样远着看,当真好看极了。或许如他这样的人,就该这是这样可远观而不可近身的,我非强求,非近身,最后才觉得,可能这个人打从一开始就不适合我。

    他见我不上前去,便皱了皱眉,往我这儿来,直走到我身前。

    我从心底出了一声撕裂地悲鸣。我听到了。

    可我还是只能舔着脸笑着,问他:“如今,心事可消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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