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十六)我是个只会说漂亮话的妒妇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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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平静而坦然地轻声道:“我想好好同你过这辈子。”

    轻描淡写,却如擂鼓重锤,一下子将我打定主意硬起来的心敲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我吸了吸酸胀的鼻子,眼眶微热:“那你想去见她么。”

    他一闪而过的迟疑被我尽收眼底,我便笑着补了一句:“所实话,容若。我担得起最坏的,但我受不住谎。”

    他缓缓地滑坐回去,轻描淡写地一句:“绾绾,你说,我们有见的必要么?”

    我四个月的肚子已经隆起了一块,这肚子里头的孩子,算是我留在纳兰府里头为数不多的价值了。

    我摸着小腹,笑着道:“有啊。”

    他凝视着我。

    我说:“我不是那种只会拈酸吃醋的小气人,这你心里清楚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:“你是太大度了些。绾绾,有时候我在想,你是不是压根儿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我只能笑着啐他:“这就想多了不是?”

    我不是不在乎,是凭着我如今岌岌可危的地位,我一旦离了纳兰府,是断断没有脸面回娘家的。我不给自己留条后路,能怎么办呢?

    但我暂且需得压下,毕竟我不犯七出,就算要休了我,也不占理了。

    只是容若,你将这个问题抛给我的时候,我的心凉了半截。你知道我的脾气,你知道我一定会委屈求全地说,你去吧,可你还是问了。

    或者说,你只是想给自己求一个心安理得,顺水推舟,其实压根儿不在意我怎么想,对么?

    转眼便是大阿哥的百日宴,之前惠小主入宫不久怀上的那个阿哥刚一下生便断了气,难得这位大阿哥身强体健,皇上便设了小宴,请了纳兰明珠同觉罗氏,并上我同容若。

    皇上年岁同容若相仿,身子颀长,面容俊秀,人常说皇上是天子,如今我在下坐着,远远地望上一眼,他倒的的确确有几分不苟言笑的模样,不过少年模样,却生生端出一丝帝王贵气。

    便是容若,这样的气度也是决然没有的。这是从帝王家的勾心斗角中浸染而来的。

    我倒有些理解他的郁郁寡欢,此时还没过三个月的国丧,皇后赫舍里氏因为难产产生的危症,诞下二阿哥不久便难产而亡。皇上爱极了赫舍里皇后,便立了二阿哥保成为皇太子,亲自抚养。

    如今他的脸上尚且还有哀痛之色,对着纳兰明珠这等朝中重臣,也难展半分欢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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