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他是月光一样的人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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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几个丫鬟一窝蜂涌上来,七手八脚地把我搀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光是用想的,也能知道纳兰明珠同觉罗氏的脸只怕都绿了,到底是新婚大喜之日,新妇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纳兰府脸面这样的大事儿,若不化解,足够令他们耿耿于怀几年的。

    可我的夫君并未出一言,手中的红绸还是保持着同原来一样的距离,遥遥地牵着。

    我心里微微有些酸涩,正是该他出面替我抗的时候,他如一个陌生人一样静立观望。

    这段掺杂着政治的联姻,有什么意思呢?

    小鱼义愤填膺:“太过分了!”

    我笑了笑,毕竟是很久前的事儿了。

    小鱼骂完,却还忍不住想听:“那沈姐姐,后来是怎么收场的?”

    我眨了眨眼睛:“别人靠不住,自然还是得靠自己。”

    我是汉人,自幼便被父亲母亲教导着读诗作词,也算有些急智。我当下稳住阵脚,微微笑着敛声道:“如此得见纳兰府高门,攀亲攀亲,自然还是得攀了,才算作数。”

    我施施然冲觉罗氏同纳兰明珠地方向施了礼:“如此,终究算得礼成。”

    在场诸人先是微愣,旋即倒极配合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觉罗氏语气微微和缓了些,带上几分笑意:“容若,你得了一个好媳妇儿啊。”

    ...

    小鱼还想再听,我瞧了瞧窗外,月亮已经悬上头顶,是该歇下了,便笑道:“你若想听,明日再来罢。”

    小鱼扁了扁嘴,很是舍不得地握着我的手,我只能将她送到门前去。

    她走到门边,忽然转过脸来:“沈姐姐,你从前的夫君,那个容若,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    小鱼身在江南,又是乡下姑娘,对京中贵戚断无了解,也正是如此,我方能安心地将这一切述与她听。

    我想了想,伸手指了指高悬的明月,笑道:“他啊...是个月光一样的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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