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三)陈阿娇,你没用透了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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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月色,薄如蝉翼,轻若烟云,银亮如霜,将一片青石地面映的越有些冷硬。笔趣阁Ww  W.ΩbiqUwU.Cc

    红烛辉辉,疏影横斜,她倒是想不出更好的话来了。

    长门宫算是华贵,罗绮珠玉,环珮琳琅,木兰文杏灼灼生光。只是这儿离长安城太远,一眼望不见那里的富丽堂皇,她过惯了前呼后拥的日子,只是觉得很寂寞。

    “皇后失序...惑于巫祝...”她喃喃自语,将那圣旨念了一遍又一遍,终于不自觉地笑出了声,“巫蛊?”

    她在嘲讽谁呢?天真到极处,曾经的陈阿娇。

    天下百姓最愚昧,他们坚信堂堂皇帝陛下的每一句话,只冲着那句君无戏言。可如今,她经过了,痛过了,方才知道君无戏言里头透着多少秘不可的冤情。

    左右天下都在刘彻手里,史书任他写,真相也都出自他的口中。

    她陈阿娇此生行的正坐得端,巫蛊之事她不放在眼里,更不屑为之。

    她前半辈子占尽风光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她何苦做这样下贱的事儿来作践自己?

    更何况,她以为他对卫子夫不过一时新鲜,她以为他还爱她,她以为她不过等着就好。

    可到头来,她只等来了一卷圣旨,一封休书。

    她爱他爱的深入骨髓,怎么忍心伤他一分一毫。

    她的所作所为,甚至巫女楚服,都不过只是想给他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她想到此处,忽然觉得很冷,便起身去给自己披了一件外裳。

    那时她才被封后,第一日夜里,刘彻来了椒房殿,龙凤双烛烛光莹莹,刘彻走过重重叠叠的正红的帐幔,他挺拔颀长的身影映在帐幔上,她欢喜而紧张地攥紧了广袖云纹的袖口。

    她早已是他的太子妃,虽还是他的妻,可到底有什么不同了。

    刘彻在她面前站定,脸上浮现着悠然和煦的暖意。

    阿娇静静地打量了他身上华贵非常的冕服,笑了起来:“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刘彻抱着她,低低地道:“阿娇,我终于走到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阿娇把头埋进他怀里,咯咯地笑着:“阿彻,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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