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0.孕事-《皇家宠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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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此,这圣旨一下来,萧少瑜就有些麻爪了,立刻就叫人去请陆瀚到宁王府来。

    陆瀚刚一到宁王府,立刻就被请去了密室,发现定国公韩斌、武安伯孟博延、户部左侍郎薄元洲、国子监祭酒栾文宣以及都察院副都御史邢安等几个人都来了。

    众人都在等他。

    在皇长子阵营中,陆瀚的官位不是最高的,家族势力也不是最大的,可他却是最重要的一个。原因无他,因为陆瀚是所有人中最聪明的一个,他的高瞻远瞩,对皇帝心意的把握和对局势的判断,异常的精准,一次又一次地帮助皇长子渡过危机,也在这群人中树立了崇高的威信。

    仆童去请了萧少瑜过来。陆瀚见皇长子穿了一套石青色的团花圆领长袍,面色同往日一般温文尔雅,只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血丝,可见这几天来,他并没有睡好。

    众人纷纷起身给他行礼。

    萧少瑜温和地道:“各位大人,咱们都是自己人,就不用这些客套虚礼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这才在座位上坐下。

    萧少瑜道:“本王请各位前来,想必各位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。父皇已经降旨削去了本王的双亲王俸禄,朝中不少的大臣如今看见本王都是绕着走,如今这局势各位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没有?”

    众人不由都有些忧虑,定国公韩斌是地位最高的一个,他的女儿就是皇长子的正妃,算是他正儿八经的老丈人,他先开言道:“这次的事三攀扯两攀扯竟然牵扯到殿下身上,老臣觉得这其中定然有阴谋在其中,那个在背后陷害殿下的,恐怕和鲁王脱不了干系。要知道鲁王也分管着内务府呢,内务府才该对这次事件负直接责任,他却能逍遥法外,工部只起到一个监督的责任,王爷就受到了牵连,如今圣上下旨削夺了您的双亲王俸禄,可见圣上是相信了那些狗屁的证据。咱们只有派人暗中查探,找到证据还您的清白,才能让您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。”

    他深感忧虑,若是皇上相信了宁王有害他之心,以后还怎么和鲁王斗,恐怕在坐的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。

    众人纷纷点头,其实大家都是这么认为,皇长子自己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各自发表几句议论,观点和定国公都没有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皇长子见陆瀚一直没说话,就问道:“陆大人以为如何?”

    陆瀚的观点每每与众人不同,但是又往往证明他才是掌握真理的少数人,因此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陆瀚微微一笑,拱拱手道:“国公爷的话在理。不过微臣有点不同意见,说出来供殿下和各位大人参详。”

    定国公素来知他眼光独到,因此并没有因为他反对自己的意见而生气,反而道:“陆老弟快说。”

    陆瀚道:“微臣倒是觉得,圣上削了王爷的双亲王俸并不是一件坏事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众人均是愕然。武安伯孟博延道:“陆大人此话怎讲?”连皇长子也目露疑惑之色地看着陆瀚。

    陆瀚不紧不慢地侃侃而谈道:“殿下,各位大人,我给各位举个例子。蒙圣上不弃,我如今任着礼部左侍郎的位置,下头也管着几个人,这些人有的和我关系好些,有的和我关系差些,咱们在官场上谁都不愿意得罪人。所以同样是办砸了一件差事,同我关系好些的,我自认为心腹的那些人,我会叫来骂他们一顿。同我关系不好的,我或许不会对他们怎样,只慢慢瞧着,若是他们犯的错误累加,有朝一日,我或许会找个借口将他们直接免职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的这些御下之道,众人全都明白,甚至很多人都十分谙熟。

    定国公反应过来道:“大人的意思是,圣上处罚了王爷,正说明圣上对王爷的信任?”

    陆瀚点了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。试想此事事关重大,并没有确切证据的前提下,圣上若真的怀疑王爷的清白,会怎么办?会不会给王爷一个不痛不痒的处罚来打草惊蛇,让王爷事先有了准备,把一些关键的证据湮灭掉?若皇上认定了王爷有篡逆之心,最好的做法,难道不是隐忍不发,慢慢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削去王爷的权力,最后再将王爷一下子打倒,让您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
    众人听了都觉得有道理,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,也最符合皇上的性子,皇上可不是热血冲动的愣头青,这么多年来腥风血雨的政治斗争,他能一直屹立不倒,又岂能不老谋深算?

    都察院副都御史邢安一拍椅子扶手,道:“不错,还是陆大人看得明白。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,既然皇上相信这件事和王爷无关,又为何要这样对待咱们王爷?”众人也想不明白这一点。

    陆瀚道:“我觉得皇上之所以这样做,说明皇上对王爷还不是完全的信任,他是想通过这件事来试探一下王爷的反应。若王爷真是谋主,必定会派人毁灭证据,总有蛛丝马迹可循。若王爷是清白的,反应自然不同。皇上再根据王爷的所作所为作出最后的判断。况且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,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不是吗?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萧少瑜豁然开朗,只觉得漫天的乌云都散了。他高兴得哈哈大笑道:“陆大人真是本王的智多星,此事必定如同陆大人所言一般。只是按照陆大人所言,接下来咱们的行动至关重要,要怎样才好?”

    陆瀚道: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。不管圣上给了什么,王爷好好受着就是了,不但要受着还要甘之如饴。经过这次的事件,皇上必定身心疲惫,您应当时常入宫探望,多尽一尽您的孝心。皇上交给您的差事也要好好办完,但是不要办得太完美,最好是有点儿小错误,能让皇上逮着机会骂您几顿就更好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众人就更不解了。“这又是为何?”谁不想在皇帝面前往好里表现以争取皇帝的另眼相看呢,陆瀚却叫皇长子故意把事情搞砸?

    陆瀚笑道:“殿下要记牢了,这世上十全十美的完人永远只有一个,那就是皇上。您现在正年轻,皇上却已……若殿下还处处表现得完美无缺,你让皇上怎么自处?只要大节上不亏就是了。况且殿下让皇上找到机会骂您一顿,将积压在心中的郁气发泄出来,对您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。”

    萧少瑜听到这里若有所思,又频频点头。他不得不承认,陆瀚对皇帝的看法一针见血,十分精准。

    皇长子叹道: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陆大人真是神人也!”

    陆瀚连忙谦虚几句。他道:“微臣还有最后一句话要提醒殿下。”

    皇长子道:“陆大人请说。”

    陆瀚道:“千万不要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,若我所料不错,有人定然设好了陷阱等着咱们,咱们一旦出手,他们就会引着咱们堕入陷阱,最后误导圣上,让圣上认定您是在毁灭证据。”

    萧少瑜倒吸了一口凉气。他之前因为怀疑此事是二皇子给自己设置的陷阱,所以想过要派人调查,找出证据一举将二皇子扳倒,却没有想到二皇子可能设有连环陷阱等着自己往里跳。

    陆瀚道:“这个时候,咱们越低调越好,越是低调就越能显示咱们的清白。”

    萧少瑜不由点头。他想到父皇既然存心试探,必定派了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暗中盯着他,但凡他有什么动作必定瞒不过这些密探。到底陆瀚此举是老成谋国之策。

    一时间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,这才各自散了,按照各自的分工采取行动。陆瀚瞧着萧少瑜心情不错,找了个机会道:“王爷,我家那口子,这阵子给侧妃娘娘做了几套衣裳,微臣想当面送给她,不知可否容臣和她见上一面?”

    他刚刚立了大功,萧少瑜自然不会连这么一点小要求都不同意,于是就让人带他去了内宅去见陆清莹。

    陆瀚在陆清莹那里不过坐了一盏茶的功夫,出来的时候面色平静如初,看不出有什么波动来。

    不过回到家里不久,冯氏就病了。这一病来势汹汹,缠绵病榻许久未好。

    陆清岚听说之后觉得奇怪,大伯母在陆家虽然过得不算愉快,但是身子骨一向不错,怎地说病就病了?

    纪氏就带了她去青峰苑探望冯氏。丫鬟们将母女两人迎进屋里去,就见冯氏穿着雪白的中衣躺在大炕上,脸色苍白,双目无神,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中药的气味,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的,显得有几分忙碌。

    冯氏请两人坐了,纪氏道:“大嫂这是怎么了,好好的怎么就病了?”

    冯氏虚弱地叹了一口气道:“年纪大了,身子骨不中喽。前几日就觉得身子不舒坦,可忖度着没有什么大毛病,就只像是往常般吃了几颗丸药,没想到今日病势愈发沉重,竟然起不来床……”

    纪氏道:“人吃五谷杂粮,哪有不长病的。大嫂找个好大夫瞧一瞧,吃上几服药也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冯氏还没说话,她的大丫鬟梅儿就抢着说道:“咱们太太这是心病。自从侧妃娘娘嫁去了宁王府,去年太太就只见了王妃两面,每日里想念的紧,这是积郁成疾。太太这病也不需要喝什么大夫开的方子,只需要见见侧妃娘娘,定能不药而愈。”

    陆清岚听了这话,心中微微一动。

    冯氏斥责道:“你莫胡说。皇家规矩森严,侧妃娘娘也是上了玉碟的人,岂是咱们说见就能见的?”又对纪氏道:“就我现在这身子骨,也不知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莹儿一面了。”说着就拿了帕子出来擦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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