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4.-《异界开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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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任逍遥一瘸一拐进了衙门大堂,大堂颇为整洁,两侧整齐的沿墙放着几块“回避”“肃静”的木牌,和升堂时衙役们用的风火棍,正对着门的大案上,搁着一筒令签,还有传说中的惊堂木和一排笔架。大堂正上任高高挂着“明镜高悬”四个白底黑色大字,整个大堂虽看着简陋,却充满了赫赫威仪和凌人的气势,令人望而生畏。

    任逍遥打量着大堂,心里有些意动,传说中的衙门啊,坐上去拍拍惊堂木,众衙役使劲捣鼓着手里的风火棍,低声唱喝“威武”,自己当了这么大的官儿,还没试过升堂的滋味儿呢……

    斜睨着眼睛,不怀好意的瞟着身后的李伯言,任逍遥开始挣扎,反正这家伙也是个贪官,要不,我就在这儿把他审了算了?也好过过升堂的瘾……

    挣扎了半晌,任逍遥终于还是悻悻的放弃了。

    税银一案,实在太复杂,而且必须秘密进行,不宜声张,堂而皇之的升堂,未免太过引人瞩目,委实不妥。

    李伯言紧跟任逍遥其后,显得有些诚惶诚恐,见任逍遥斜着眼不怀好意的盯着他,李伯言一惊,接着朝任逍遥干巴巴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穿过大堂,触眼便是一片茂密葱郁的庭院,庭院内栽种着十几株松柏,苍劲耸天,颇为雅致。

    大堂后侧是押签房,衙门内的小吏办公之所。

    任逍遥昂然跨了进去,吩咐随从侍卫守在门外,押签房内只剩他和李伯言二人。

    李伯言恭谨的站在任逍遥身前,不时抬眼偷偷瞟了瞟任逍遥的脸色,见他脸色沉静,丝毫看不出端倪,李伯言心下不由有些忐忑。

    任逍遥进门后,拂了拂下摆,然后坐在一张文案后,清了清嗓子,随即满脸笑容,望着李伯言笑道:“李大人,呵呵,……吃了吗?”

    李伯言一楞,马上回道:“承大人过问,下官吃过了。”

    任逍遥不高兴的一皱眉:“吃过了?你怎么就吃过了?”

    李伯言脸色一苦,莫非我吃饭还得先问过你不成?

    “喝酒吗?”任逍遥又笑眯眯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喝……平日喝得不多,酒量尚浅……”李伯言有些迟疑,这位钦差大人怎么回事?为何老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?

    任逍遥笑道:“本官今日运气好,弄到一坛花雕,啧啧,地窖下埋了十几年,香醇得很呐,李大人,本官请你喝几杯?”

    李伯言陪笑道:“大人有此雅兴,下官当舍命陪君子。”

    任逍遥两眼一亮,大声吩咐侍卫将酒呈上来,此酒正是他从韩府带出来的那坛毒酒。

    李伯言愣愣看着这坛酒,神色颇为平静,一丝异相未露。

    任逍遥斜眼看着他,心下有数,看来韩府毒酒一事,李伯言并不知情,由此可知,那幕后之人只是单纯的胁迫李伯言,并未将其当作心腹。

    任逍遥笑着给李伯言满上酒,朝他眨眼笑道:“李大人,这酒可是百年难得的好酒,不但入口舒爽,而且回味良久,包管酒到命除,实在是居家旅行,杀人灭口的理想工具,来,李大人,尝尝,很美味的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任逍遥端起酒碗,送到李伯言面前。

    李伯言心情本就忐忑,又听任逍遥说什么杀人灭口之类的胡话,心下不由愈加惊疑,恭谨接过酒碗,手有些颤抖,却迟迟不敢喝下去,只是带着几分心虚的望着任逍遥。

    任逍遥见他不敢喝,于是笑了笑,道:“李大人,喝吧,这可不是一般的绍兴花雕,只消喝过一口,保证你比成仙还舒爽,至于味道嘛……”

    任逍遥朝他神秘的挤挤眼:“……谁喝谁知道。”

    李伯言见任逍遥一脸诡异的笑容,顿时觉得头皮有些麻,这次钦差大人下江南来干什么,他比谁心里都有数,同时,他比谁都心虚,摆在明面上,这件案子就是他和另外五府的知府做下的,现在钦差一副笑眯眯却又仿佛在打着坏主意的模样,还殷勤的劝他喝酒,他怎能不心虚?

    “任大人,这……这酒……”

    任逍遥眨了眨眼,笑道:“这酒是好酒,而且跟别的酒不同的是,它还会冒泡泡哦……”

    “冒……泡泡……”李伯言额头开始冒汗,结结巴巴道。

    “来,我来给你演示一下……”任逍遥劈手接过他手中的酒碗,然后缓缓朝房内铺就的青麻石地砖倒去,一线晶莹的酒落在地上,溅起几朵小小的酒花。很快,青麻石地板开始冒出一缕青烟,被酒溅到的地任就像被硫酸泼过一般,咕噜咕噜泛起了一大片白色的泡泡,最后,一股难闻的恶臭渐渐升起,在房内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李伯言面色苍白,睁着两只惊恐的眼睛,擦着汗讷讷道: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任逍遥将酒碗搁在案上,然后又倒满,笑眯眯的瞧着李伯言,道:“怎么样?好玩吗?跟可口可乐似的,哦,不知道啥叫可口可乐吧?好东西呀,喝了包治打嗝,来,李大人,尝尝……”

    李伯言面色愈苍白,见任逍遥端着酒碗,脸上带着几分阴森森的冷笑,不由惊恐叫道:“不……任大人,下官不喝……”

    任逍遥将酒碗凑近他唇边,不高兴道:“哎,我堂堂钦差敬你酒,你不喝就太不礼貌了,来,听话,乖,把这碗酒喝下去,啥烦心事儿都没了,多好,酒能解忧呀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任大人,任大人……下官并没得罪您呀,任大人手下留情……”

    任逍遥一手端着酒碗,另一只手不由分说便捏住了李伯言的两颊,把他的嘴挤成一个漏斗状,然后便欲往他嘴里灌毒酒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来人啊!杀人啦!”李伯言惊恐大叫,声音凄厉无比,脑袋还不停的左摇右摆挣扎。

    “哎,你就不能好好配合一下吗?这么好的酒,洒了多浪费,乖乖喝下去,包你羽化飞升,登临极乐,岂不比做个小小的五品知府强上许多?”任逍遥捏着他的双颊,一边还温言细语给他做思想工作。

    “不,不,任大人,钦差大人!下官错了,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……呜呜,大人,饶了我吧……”李伯言痛哭流涕,他见任逍遥面带冷笑,目光中不时闪过几分阴寒之色,心下立马明白,这位钦差大人不是在跟他开玩笑,若再不识时务,恐怕他真会把这碗毒酒灌进自己嘴里。

    任逍遥见李伯言哭得如此伤心,不由踌躇了一下,皱眉问道:“如此珍贵的好酒,你真不喝?”

    李伯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不时还嚎啕两声,以示他对这碗毒酒毫无兴趣。

    “……再考虑考虑?”任逍遥不死心的劝道。

    “不,任大人,您若真要下官死,还是一刀杀了我吧……”李伯言大哭道。五十开外的人了,哭得像个被家长揍了一顿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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