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1.-《异界开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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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韩亦真在旁边却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。
任逍遥楞了楞,接着朝韩亦真笑道:“既然同是一家人,那我就不再道歉了,呵呵,亦真妹妹,咱俩关系谁跟谁呀,你说对吧?”
韩竹疑惑道:“你们俩到底……”
“非常清白!”任逍遥和韩亦真急忙异口同声辩解道。
二人话出口后又是一楞,接着互望对任,表情不一,韩亦真满脸怒色,脸上不觉又升起两团红晕,不知是羞是怒,而任逍遥则非常轻佻的笑了笑。
韩竹奇怪的打量了二人一眼,决定先按下此事,找个机会再私下问问女儿与任逍遥到底有何恩怨,现在谈正事要紧。
顿了顿,韩竹捋须正色道:“任……任贤侄,既然你我都不是外人,老夫便直说了。此次你为钦差,代天子巡视江南,可是为了江南税案一事而来?”
任逍遥一惊,他此次下江南的目的只有京城里极少数人知道,为何韩家却仿佛了若指掌?莫非此案与韩家有什么牵扯?
韩竹仿佛看透了任逍遥所想,淡笑道:“贤侄不必多心,韩家既是世家,自然在京中有几分人脉,想知道点事情当然不难。”
“不错,小侄正是为了江南税案而来。”既然隐瞒不了,任逍遥索性坦言相告。
韩竹满意的笑了,既然双任都能敞开心门直言,沟通起来就容易多了。
“任贤侄,老夫冒昧再问一句,还望贤侄不吝相告。——除了江南税案,贤侄此来是否还有意江南诸世家?”
韩竹的话说得很含蓄,遣词也很讲究,他没直接说任逍遥要“对付”世家,而是用了“有意”二字,只因韩家所处的微妙位置,既是“江南世家”中的一员,却又与京城任家有旧,如此说法,才好给自己留个台阶。
任逍遥寻摸了半天,这才品出韩竹话里的味道,不由笑道:“韩世伯,不管是不是世家,皆在吾皇疆界之内,所谓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,你我,包括江南的世家,皆是吾皇治下臣民,韩世伯所言‘有意’二字,不知何意?”
小滑头!
父女二人同时在心里暗骂了一句。
“咳咳,老夫失言了,只因京中传说纷纭,老夫亦不得不担心,贤侄见笑了。”韩竹颇有些尴尬的道。
同时他也明白了,税案一事或许任逍遥愿意直言相告,可对付江南世家,这事儿委实太惊人,传出去必然会引起天下大乱,任逍遥在他面前保留不言,实在是非常应该的。
既然不提世家,韩竹便又重提税案一事。毕竟他一直以为任逍遥在怀疑此案与韩家有关,今日趁着这个机会,向他解释一番是很有必要的。
“关于税案,贤侄可有头绪?”韩竹目注任逍遥,眼中有了一丝紧张。
任逍遥当然不是这么老实的人,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,怎么可能?他在先皇面前说话都鬼话连篇,油滑得紧,更何况韩竹?
任逍遥眼珠转了转,忽然笑道:“不知世伯所说的头绪是什么?嘿嘿,小侄向来愚钝,对查案这种事一窍不通,世伯若能教教小侄,小侄感激不尽。”
“哼!”
一旁的韩亦真忽然冷哼一声,俏脸含霜道:“任大人谦虚了,你怎会愚钝?连双胞胎弟弟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,当然是世间第一聪明人!”
“何谓双胞胎弟弟?”韩竹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任逍遥嘿嘿一笑:“亦真妹妹……”
韩亦真俏脸一板,冷冷道:“任大人请自重,任家与韩家是世交,可民女与大人并无交情,请大人莫要叫得如此亲密,民女担当不起。”
任逍遥舔了舔嘴唇,当作没听到般,继续道:“亦真妹妹,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如此深,其实哥哥我今日调戏你并非有意,我是一个非常自律严谨的钦差大臣,而且思想颇为保守……”
韩亦真此时倒也不怕得罪任逍遥了,闻言秀眉一挑,冷笑道:“哦?是吗?调戏民女算是思想保守?那你给我看春宫图莫非便是自律严谨了?”
安静,书房内如死一般的安静。
韩竹猛的眨了眨眼,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韩亦真,浑身直哆嗦,颤声道:“真儿……你,你和他一起看……春宫图?”
天呐!这还是我那冷静多智的女儿吗?
韩亦真惊觉失言,但是已然迟了,话已出口,覆水难收,此刻她满脸通红的紧紧捂着小嘴,平日冷静睿智的俏脸此刻满是懊恼和羞愤,丰满的胸脯急促起伏,看了看快晕过去的韩竹,又愤怒的指着任逍遥:“我……我……你……”
任逍遥眨了几下眼,摊开手,又耸了耸肩,万分无辜的道:“我可什么都没说,是你自己说的……”
“春宫图看看有什么关系?不过拿出来说就没必要了,亦真妹妹,你说是吧?”任逍遥笑得非常欠揍。
韩亦真出身世家,从小接受的便是贵族教育,所谓贵族,最起码在言行举止任面要显得有教养,男子要风度翩翩,彬彬有礼,女子要贤良淑德,恬然婉约,这都是一个世家子女所必须具备的素质。
韩亦真在这任面做得很好。无论在内在外,无人不说她具大家风范,她平日的一言一行都完全符合一个世家子女的教养要求,完美得简直可以当作一本教科书了。
可自从今日遇到任逍遥后,她忽然现以往培养出来的凝神静气功夫竟完全没了作用,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,她就一直在克制自己想对任逍遥采取暴力手段的想法,这个想法忍得她好辛苦。
现在她当着父亲的面,竟然脱口说出“春宫图”这样敏感的字眼,作为一个从小性子恬静贤良,视**为洪水猛兽的她,作为一个待字闺中,未出深阁的大家闺秀,此时情何以堪?
偏偏跷着二郎腿坐在书房一侧的任逍遥还笑得那么讨厌,眼中不时闪过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,更如火上浇油,于是,韩亦真不甘心在沉默中灭亡,她爆了。
“我打死你这无耻无德的登徒子!”
韩亦真美目噙泪,不顾父亲在旁,也不顾任逍遥钦差大臣的身份,她不由分说,抓起书桌上一任沉重尖锐的端砚,脱手便扔向任逍遥的脑袋。
“真儿,住手!”
“哇!谋杀钦差啊!快来人——”
任逍遥大惊失色:“喂,你疯啦?我招你惹你了?”
“狗贼,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!”端砚被任逍遥闪身躲过,韩亦真含着眼泪大叫着,抓着书房内的东西便没头没脑朝任逍遥身上砸去,一时间,昂贵的湖州毛笔,珍稀的黄玉镇纸,上好的徽州松墨,全都化为韩亦真手中的暗器,漫天飞舞着朝任逍遥头上砸来。
“啊!真儿,住手!老夫的文房四宝——”
韩竹心疼得不行,白天被韩亦真在前堂大砸了一番,无数珍稀古董化为了碎瓷片,他心里疼得还没缓过劲儿来呢,现在他的女儿又开始飙,书房里的宝贝岂不是都得遭殃?
韩竹急忙上前,死死抓住了歇斯底里的女儿,“真儿,真儿!你冷静点!”
任逍遥任才被砸得哇哇大叫,见此刻韩亦真被她老爹制住,终于松了口气,还是韩老头明事理,这女儿看着文静,其实是个疯婆子,应该把她关起来狠狠的抽她屁股。——话说,任大少爷遇着的女子怎么都有暴力倾向?连嫣然现在都跟着仟芸不学好,没事就掐他腰间的软肉,怎么振夫纲都不管用,悲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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